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紙難包火 陸地方債拖垮經濟
近八千億美元瀕臨倒債風險
自從房市泡沫破滅後,許多營造工程停擺,於是全中國充斥著爛尾樓;同樣的,面對著當前的財務窘境,許多地方政府只好被迫捨棄未完成的基礎建設。
繼二一年中期房地產市場的泡沫出現破滅以來,當地地方政府愈演愈烈的債務危機,已成了現在北京政府必須面對的另一個艱鉅挑戰。而這兩者之間,又有著相當程度的關係;因為銷售土地給當地的地產業者,一直是中國地方政府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。如今該收入因房市危機斷了炊,恐加速部分地方政府破產的命運。
更令人頭痛的是,在中國地方政府的債務中,除了中國官方發布的數據之外,其實還有著更為龐大而不透明的部分─透過「地方政府融資工具」(LGFVS)來取得融資的部分,是全然不為人知的(包括連北京政府在內,亦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);如此一來,恐怕就很難制止危機的擴大。
通縮近在咫尺
經濟專家預估,全中國的地方政府,光是這些檯面下的債務(off the books debt)的部分,累計可能介於達七兆至十一兆美元的水準(僅能加以推估);而如此規模,已經接近中國中央政府總債務的一倍。在這裡頭,預估有八○○○億美元(約二六兆台幣)的部分,正面臨著無法履行債務清償的高度風險。
由於中國許多的金融業都牽扯在其中,一旦地方政府再傳出倒債危機,將造成整個金融體系的緊縮,對於中國業已陷入信心危機的消費大眾,恐怕有如落井下石。今年六月,當地的消費者物價較去年同期僅上升○.二%;一不小心的話,恐將落入通貨緊縮(deflation)的泥淖。
如此龐大的債務包袱,導致了即使面對著經濟景氣明顯降溫,北京政府卻束手無策、難以像過去一樣地撒錢、祭出龐大的振興方案,來挽救經濟。
今年第二季,中國的GDP(國內生產毛額)較去年同期僅成長了四.七%(比原先預期的還要來得差);然如果與前一季來比較的話,成長幅度更僅有二.八%而已。而今年六月當地零售業的銷售金額較去年同期,也僅成長了二%;在這其中,汽車的銷售量較去年同期更衰退了六%以上。
去年中國的GDP成長率已經滑落至僅五.二%的水平;而經濟學人資訊中心預估,今年還要滑落至四.七%。
面對著如此的窘境,中國人民銀行也不敢以大幅調降利率的方式來因應;利率下降,固然可以減輕債務人的利息負擔,不過,它卻也會傷害到當地金融機構的獲利能力,以及造成人民幣匯率的進一步貶值。因此,人民銀行現在的作法,就是將利率水準維持在一個窄幅的區間。
信評遭到調降
由於對於中國各地的地方政府,未來能否全然清償其所背負的龐大債務?抱持著質疑的態度,包括穆迪投資者服務(Moody''s Investor Service),及惠譽評等(Fitch Ratings)在內的國際債信評等機構,相繼降低了中國的信用評等,由原來「穩定」(stable)的等級,調降至「負面」(negative)。
自從當地房市的泡沫破滅之後,許多建商的營造工程停擺,全中國於是充斥著爛尾樓;同樣的,面對著當前的財務窘境,中國許多的地方政府,也只好被迫捨棄未完成的基礎建設(infrastructure)。而中國房市的危機,非但衝擊到當地的地方政府,過去五年來,中國家庭的總債務也增長了五○%,達十一兆美元左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