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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人何在?中國空屋養蚊子
住宅空屋累計達九千萬個單位
現在大部分中國城市的房價,都已經回落至二○一七、一八年的水準;至於未來是否將進一步往下修正?很不幸的,有些分析的答案是肯定的。
一九七八年中國推行改革開放;為了避免人口不斷滋生所形成的種種問題與壓力,隔年中國政府也祭出了一胎化的計畫生育政策。
直到二○一五年十月二十九日,中共十八屆五中全會才宣布全面放棄一胎化政策,改實施普遍二胎政策。豈料,這個長達三六年的一胎化、全世界最為嚴厲的節育政策,如今卻深深地改變了當地的人口結構(demography),並且給其社會、房地產市場,以及整個的經濟、國家財政等,帶來「致命性」的影響。
與台灣一樣,現在中國的年輕人也「生不出小孩」來;另一方面,當地平均的壽命也持續在往上提升。其結果,不但「生不如死」,人口老化的問題也日趨嚴重。根據估計,未來的三十年間,當地的總人口將減少達二.○四億名;此外,據聯合國人口部(UN Population Division)統計,二○○四年新生兒男嬰與女嬰的數量比為一一七:一○○。男女人口的不均衡,也是導致當地小孩「生不出來」的原因。
生不出小孩
少子化的現象,除了叫當地「人口紅利」的優勢盡失之外,現在也給中國的房市危機帶來更大的壓力。而當地房地產市場的景氣,能否從谷底爬上來?現在已經成了中國政府挽救當地經濟、股市成敗的一個最重要關鍵。
北京政府用力「打房」,一不小心卻戳破了當地房市的大泡沫之後,過去三年以來,情勢非但未見起色,而且每下愈況─儘管中國政府想辦法介入搶救。而在此之前,建商眼見有利可圖,就拚命地蓋住宅,並導致了嚴重供過於求的窘態:據一群經濟專家估計,目前全中國的住宅空屋的數量,累計可能已經高達九千萬個單位左右,創下前所未見的紀錄。
既然如此,未來這些空屋要如何去化?恐怕並不是政府努力介入挽救房市就可以解決的。不過,當地諸如:上海、北京、深圳等經濟狀況較佳的一線城市,情況還比較好;因為這些地方工作機會較多,仍持續在吸引新住民移入。反之,在當前經濟陷入困境的情況下,中國有許多規模較小的城市,年輕的人口卻出現了往外遷移的現象。
來自中國官方的數據顯示,在二○二○至二三年的這一段期間,當地屬於三至五線的中小型城市(人口最多的也有數百萬;而這類的城市,全中國約有三四○個)中,即已經有高達至少六成的比重,人口出現了下滑。因此,這些地方住屋市場供過於求的情況只會愈來愈嚴重。
而到底又是誰造成了當前全中國到處空屋養蚊子的窘境?要怪,其實就要怪各地的地方政府;因為銷售土地,及過去營建業的大繁榮,不但可以給地方帶來就業的機會,也是地方財政的重要來源。
房價還要跌
無怪乎,地方政府會一直鼓勵建商蓋房屋,再加上中國的投資管道不暢通,股市又長期低迷,人們於是樂於介入炒房、共襄盛舉,最後,果不其然地搞出一個史上的最大泡沫。
據中國國家統計局統計,今年八月包括一、二級在內的當地主要城市的新屋,及成屋的平均價格,較去年同期分別再下跌了五.七%,以及八.六%的幅度。而如果是上述的那一些累積的空屋數量更多,年輕人口持續往外遷移的城市,情況就更不樂觀了。
另外,據美商投資銀行高盛(Goldman Sachs)所屬的中國地產研究部門指出,現在大部分中國城市的房價,都已經回落至二○一七、一八年的水準了;至於未來,是否將進一步地向下修正?如果是依照美國非營利的兩大智庫之一的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(Peterson Institute)的看法,很不幸的,答案是肯定的;理由沒有別的,就在於:當地正陷入人口萎縮的窘境。
果真如此,意味著當前中國政府搞得沸沸揚揚的救經濟,很難有成效。無怪乎,股市中營建類股的股價,還是很難有像樣的反彈。